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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记忆前,其实算了三息——不是算值不值,是算“烧掉这个,还能用什么补上”。
他选的补材是:第一次握刀的触感。
以“守护的触感”,换“归属的触感”。
扳手愣住了。
这种计算……完全不符合最优解原则。这是情感代偿计算,变量根本不可量化。
“你……”他盯着疯牛,“你想说,我的计算逻辑有问题?”
疯牛点头。
然后它转身,朝着回廊深处——那个扳手从未敢去的、标注着“计算禁区”的黑暗区域,踏出第一步。
蹄落,白光地面裂开蛛网纹。
第二步,墙壁开始崩解。
第三步,整个回廊的结构逻辑发出哀鸣——这头牛在用蛮力破坏计算规则的底层架构。
扳手跟了上去。
不是计算后的决定,是本能。
走进黑暗的瞬间,周围景象变了。
不是变黑,是变成无数个镜像空间。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“扳手”,在做不同的计算:
左边,幼年扳手在数蚂蚁,试图算出蚁群最优搬运路径。
右边,少年扳手在考场,疯狂验算最后一道大题的十七种解法。”的红色警告。
所有“扳手”同时转头,看向真实的他。
“别出去。”幼年扳手说,声音尖细,“外面没有标准答案。”
“留下来。”少年扳手推了推眼镜,“我们可以一起算出完美解。”
“你错了。”。”
真实扳手停下脚步。
他环视这些“自己”,每个都是他的一部分,每个都困在计算的牢笼里。
然后他听见身后传来声音——不是疯牛的,是萧烈共鸣里那缕冰冷的意志:
“算个屁。”
“路是挖出来的,不是算出来的。”
扳手闭上眼。
再睁开时,他做了件让所有镜像“扳手”尖叫的事——
他抬手,一拳砸在青年扳手手里的平板上。
不是砸碎,是按灭了屏幕。”。”。”
他转身,不再看那些镜像,继续朝黑暗深处走。
每走一步,就有一个镜像崩溃、消散。
但每消散一个,真实扳手身上就多一道伤口——左臂裂开,渗出血(幻象里的),那是“自我否定”的伤痕。
走到黑暗尽头时,他浑身是伤,但面前出现了一扇门。
木质的,老旧的门,门缝里透出烛火的光。
疯牛已经等在门前,它回头看了扳手一眼,然后整个身体开始崩解。
崩解前,它用最后的力气,在门上踩了一蹄。
蹄印化作一个简单的几何图形:圆形,但缺了一小段弧。
不完美的圆。
扳手看着那个图形,愣了。
然后他明白了——这是疯牛留给他的“最后一道题”:
“接受不完美,才能走出完美监狱。”
他伸手推门。
门开的瞬间,疯牛彻底化作红光,一部分消散,一部分钻进他左臂的伤口里。
伤口愈合,但留下一道猩红色的、像电路图般的疤痕。
从此,扳手的左臂里,多了一段“非逻辑”的业力回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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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后是禅房。
简单的蒲团、矮桌、油灯。灯旁坐着姬凰的投影,淡得像晨雾。
林枫和雷豹已经到了,各自坐在蒲团上。林枫胸口有淡金蛇纹,雷豹眉心有黑印闭目。
扳手走进来,左臂的猩红疤痕在烛光下微微发亮。
三人对视一眼。
没人说话。
姬凰也没说话。
她只是拿起桌上的粗陶茶壶,壶嘴倾斜——
往林枫面前的空杯里倒水。
水满,溢出,顺着杯沿流到矮桌上,漫开一片。
林枫本能地伸手想擦。
“别擦。”姬凰轻声,“看。”
四人低头。
水流过桌面木纹,遇到一道裂缝,自然分成两股。一股流向雷豹那边,一股流向扳手那边。
然后又在各自的路径上,遇到新的木纹沟壑,再次分流。
最后,桌面上形成了一张复杂但有序的水网,四股细流分别流到四人手边的桌沿,滴落,消失。
“业力如水。”姬凰放下茶壶,“你堵,它漫。你导,它自分流向该去之处。”
她又提起壶,这次往雷豹杯里倒。
水将满未满时,她手腕微妙一转,壶嘴抬高半寸。
水流戛然而止,杯面刚好与杯沿齐平,一滴未溢。
“这是‘测量’。”姬凰看向扳手,“你能算出我刚才手腕转了几度、用了多少力吗?”
扳手下意识开始心算,但脑子里刚浮现公式,左臂的猩红疤痕就微微发热——像在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