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抹了把脸,“这次撞左边吧,右边肋骨昨天刚被你撞断,还没长好。”
疯牛没动。
它低头,用角轻轻挑起坟前那把豁口砍刀,递到雷豹面前。
刀身映出雷豹的脸——三十岁,胡子拉碴,眼角有疤。
也映出疯牛眼中的画面:
黑风寨覆灭那夜,后山小路。疤脸捂着腰侧的伤口,血从指缝往外涌,但他还在跑,手里攥着一块布——布上沾血,隐约看出是个“秀”字。
画面快进。
疤脸跑到雷豹当时所在的断崖下,张嘴想喊。
背后人影一闪。
刀子捅进去,从后心直透前胸。
疤脸倒地,手里的血布掉进草丛。
杀人者弯腰捡布,脸抬起的瞬间——
是三当家“秀才”。
雷豹呼吸骤停。
疯牛眼中画面继续:
杀死疤脸后,秀才没有立刻走。他蹲下,掰开疤脸的手,从掌心抠出一样东西——一枚铁质腰牌,上面有官印。
然后秀才把腰牌塞回疤脸手里,摆成“紧握”的姿势。
伪造现场。
画面再转:
同一时刻,断崖上的雷豹似乎听见动静,回头看了一眼。夜色太深,他只看见山下模糊人影,隐约像疤脸,又像别人。
他犹豫了三息。
然后转身,继续指挥兄弟撤离。
疯牛抬头,看向雷豹。
雷豹整个人僵在泥水里,手在抖,不是冷,是那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寒。
“我……”他张嘴,声音哑得像破风箱,“我看见了的……”
他看见了的。
那夜确实有个模糊念头闪过:山下是不是疤脸?但当时追兵已至,他选择了——“先顾大局”。
疯牛眼中画面突然全部清空,只剩一行火字:
“他因你‘顾大局’而死。”
不是疑问句。是陈述。
雷豹盯着那行字,盯了很久。然后他伸手,不是去抓刀,是握住牛角。
这次握到了实体。冰冷的、粗糙的、带着业力灼烧感的实体。
“给我。”他说。
疯牛歪头。
“把这段记忆——”雷豹咬牙,“烙进我魂里。”
我要永远记住,我是怎么为了‘大局’,让兄弟白死的。
疯牛眼中漩涡疯狂旋转,像在计算这个请求的代价。
最后,它低头,牛角轻轻抵在雷豹眉心。
烫。
不是火的烫,是记忆强行植入的、灵魂层面的灼烧。
雷豹眼前炸开无数画面:疤脸死前最后的眼神、秀才阴冷的笑、自己转身那瞬间的背影……
所有画面最后凝聚成一枚黑色的印记,烙在他眉心正中——像第三只眼,但闭着。
疯牛开始消散。
消散前,它用最后一点力量,在泥地上踩出一个蹄印。
蹄印里,那枚官印腰牌的细节清晰可见:“江州府缉私司·甲字十七号”。
雷豹看着蹄印,又摸摸眉心那枚滚烫的烙印。
“懂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仇人名单,加一个。”
他顿了顿:
“谢了,牛兄。”
疯牛彻底化作红光飞散。
雨又开始下。
但这次,雨滴落在雷豹眉心烙印上时,会自动滑开——像那烙印有自己的意志,拒绝被冲刷。
雷豹坐在雨里,笑了。
笑得比哭还难看:
“萧烈,你他妈挖的不是渠……”
“你挖的是老子的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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扳手站在白色回廊里,盯着光屏上第八万七千四百三十一遍的题目。
手指已经在虚空中划出残影,大脑以极限速度迭代路径。最优解即将浮出——
轰!
回廊天花板炸开一个洞。
不是物理的炸,是规则层面的破缺——白色被强行撕开,猩红色的光洪水般倾泻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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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里,那头牛直接砸进来。
四蹄落地,整个回廊震颤,光屏上的题目参数全部乱码。
扳手后退半步,大脑瞬间启动应急预案:
他算到第三步时,疯牛已经冲到他面前。
但这次,牛没撞他。
它停住,牛眼里的数据流开始疯狂刷屏——不是战斗指令,是计算过程。
扳手看懂了。
这是萧烈挖渠时的“意志演算”:不是算“怎么挖最优”,是算“哪里必须挖,哪怕不最优”。
一种完全反逻辑的、兵家式的、近乎蛮横的计算逻辑。
疯牛眼中画面突然切换:
萧烈在烧掉“家”字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