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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,一枚温润白玉印章出现在掌心,印章上雕刻的莲花,瓣瓣分明,在昏暗光线下,莲心似乎有一抹流光悄然转动。“带我去见你们香主。现在。”
那枚印章出现的瞬间,疤爷脸上的嚣张气焰如同被冰水浇灭,瞳孔骤然收缩,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恐惧,声音都变了调:“净…净世…”他双腿一软,几乎要跪下去,“…小的有眼无珠!小的这就带路!这就带路!”
姬凰收起印章,对林枫略一颔首。林枫会意,如同门神般守住庙门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雨幕。
跟着脚步虚浮、如同梦游的疤爷,姬凰穿过几条被雨水浸透的幽深巷弄,最终停在一间门面冷清、招牌上“清源茶楼”四字已有些斑驳的铺子前。
“香主…在二楼…雅间‘听雨’…”疤爷汗出如浆,几乎不敢抬头。
姬凰独自迈步而入。茶楼内里别有洞天,陈设清雅,檀香幽微。二楼雅间,一个青衫文士正背对着她,俯身侍弄着窗台上一盆开得正好的白色栀子花。花朵洁白芬芳,与这满楼杀机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你来了。”文士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,仿佛早已等候多时,“这江南的雨,缠缠绵绵,最能磨蚀金石之志。姬大人一路行来,可曾被打磨掉几分锐气?”
姬凰在他对面安然坐下,目光扫过那盆栀子花:“锐气未必,倒是沾了些‘秩序’的尘埃。贵教的秩序,表面光鲜如这栀子,内里却已爬满了名为‘怠惰’与‘贪婪’的蚜虫。比如,连土地庙的香火钱都克扣的底层爪牙。”
文士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,终于转过身,露出一张清癯却难掩精明的脸。他给姬凰斟了一杯茶,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盏中荡漾。“水至清则无鱼。些许瑕疵,无伤大雅。倒是姬大人,拿着本该在三个月前就随‘莲影使者’一同葬身鱼腹的‘净世白莲印’,一路敲山震虎,所为何来?”
他抬起眼,目光锐利如针:“是当真以为我黑莲教无人,可任你拿捏?还是说…朝廷的钦差,也学会了那江湖骗子的‘假痴不癫’之计?”
气氛瞬间绷紧,如同满弓之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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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凰并未去碰那杯茶,指尖在微凉的桌面上轻轻一敲,发出笃的一声清响,打破了几乎凝固的空气。“使者是真是假,印章是虚是实,都不重要。”她身体微微前倾,带来的压迫感让那盆栀子花似乎都瑟缩了一下,“重要的是,我看穿了你们赖以生存的‘秩序’的底色。而我,带来了新的规则。”
她站起身,俯视着文士微微变色的脸:“告诉让你在这里等我的人,我的耐心和这江南的雨一样,看似绵长,实则也有尽头。若他执意要在这盘棋上与我分个高下…”
姬凰的目光掠过窗外无尽的雨丝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裁定生死、重塑规则的决绝:
“我不介意,先掀了这棋盘。”
说完,她拂袖而去,衣袂带起的风,吹得那盆栀子花剧烈摇晃,几片洁白的花瓣,飘然落于尘埃。
走出茶楼,林枫立刻迎上,低声道:“大人,如何?”
“饵已放下,蛇已惊动。”姬凰目光幽深地望向雨幕中赵员外宅院的方向,“接下来,该看看这位‘下棋人’,舍得先弃掉哪颗棋子了。”
是夜,雨歇云散,一弯冷月悬于黛色苍穹,清辉遍洒,却照不透人心诡谲。
赵员外府邸书房内,灯火通明,映照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。他像一只被困在黄金笼子里的肥硕老鼠,焦躁地来回踱步,不时侧耳倾听,仿佛门外随时会冲入索命的无常。
“疤爷失手了…香主那边也没消息…完了,完了…”他喃喃自语,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一口,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,突兀地在死寂的书房里响起:
“赵员外,是在等黑莲教的救兵,还是等阎王的请帖?”
“谁?!”赵员外骇得魂飞魄散,猛一转身,只见姬凰不知何时已端坐在他专属的太师椅上,正随手翻阅着他珍藏的孤本《南华真经》,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家书房。
“你…你怎么进来的?!来人!来…”他的呼救声卡在喉咙里,因为林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窗外滑入,冰冷的刀锋已经轻轻贴在了他的后颈上,寒意刺骨。
“我如何进来不重要。”姬凰放下书卷,目光落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,“重要的是,你藏在《南华真经》后面暗格里的那本《江南风物志》,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赵员外如遭五雷轰顶,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,若非林枫拎着,早已烂泥般倒地。“你…你不是人…你是鬼…”他眼神涣散,涕泪横流。
“漂白黑钱,勾结官府,这些罪孽,或许尚有一线生机。”姬凰站起身,一步步走近,每一步都像踩碎他最后的心防,“但三天前,那十个被你亲手送入魔窟的孩童…他们的冤魂,此刻正趴在你背上,问你呢…”
她在他面前站定,微微俯身,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