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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张扬,可它实实在在干活!比那些光会念经的和尚实在多了!这肉要是不用盐腌透,回头吃坏了肚子,看大人不扒了你的皮!
刚走过来的玄煞闻言也不恼,反而微微一笑,月光在他光洁的头顶投下一轮清辉:阿弥陀佛,李施主说得是,盐确实比贫僧实在。佛法再精深,也不能替人防腐。
姬凰怔怔看着那些盐粒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,看着仆役们将大把大把的粗盐用力揉搓进肉的每一丝纹理。那块边缘已经变色的猪肉,在盐的作用下,渐渐恢复了应有的色泽。空气中弥漫着盐的咸香,与梦中腐朽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。
她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连李嫂都放下了手中的擀面杖:
我们错了。
林枫刚走过来就听见这句话,愕然道:大人何出此言?我们按律办案,何错之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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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凰指向那块正在被盐包裹的肉,目光深邃:一直以来,我们都以为法律如刀,只要足够锋利,就能斩尽世间奸恶。但刀再利,也只能斩杀已经腐坏的肉。而真正的敌人——她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,是让人心腐败的,是那些看不见的惰念之尘。我们只知除恶,却不知防患于未然。
林枫似懂非懂,浓眉紧锁:那该怎么办?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歪理邪说惑乱人心吧?
从今日起,姬凰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,声音坚定如铁,净土司要做这王朝的盐。
撒、撒盐?林枫张大了嘴,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,撒盐能杀贪官?大人,您是不是还没睡醒?
玄煞缓步上前,僧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。他从盐袋中取出一粒晶莹的粗盐,在指尖轻轻摩挲,然后轻轻投入旁边的清水杯中。盐粒在杯中旋转下沉,很快消失无踪,只在水面留下一圈圈涟漪。
它消失了。玄煞将水杯递给林枫,目光平静,尝尝。
林枫疑惑地接过,啜饮一口,咂了咂嘴,脸上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惊讶:咸的。明明看不见,可整杯水都变咸了。
玄煞又取第二粒盐,轻轻放在那块变质的肉块上:它在工作吗?
林枫凑近观察,看着盐粒在肉块表面慢慢湿润、融化,渗入肌理:在渗进去,虽然看不见,但它确实在起作用。
最后,玄煞拈起第三粒盐,让它在指尖闪烁,在晨曦中反射出微弱的光芒:它微小吗?
太小了,一不留神就找不着。林枫老实回答。
《大智度论》云:佛法如盐,不自称是盐,却让所有食物认得它的味道;遇水则化,无形无相却无处不在;微末之躯,能防腐,能调味,能杀菌。玄煞双手合十,目光如炬,刀斩有形之敌,盐化无形之恶。林施主,现在你觉得,这一粒盐,可能改变什么?
林枫挠着头,盯着那杯盐水看了半晌,忽然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:我懂了!就像在军营井里撒盐防疫!看不见盐在哪,但每个喝水的人都受益!大人,您是说要让咱们的理念像盐一样,渗到每个人的心里去?让正气在不知不觉间滋养人心?
姬凰赞许地颔首,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:正是。盐,至朴而至广——能调味,使社会有序;能防腐,使人心不堕;能杀菌,涤荡邪见。她拈起一粒盐,在指尖轻轻摩挲,感受着那粗糙的质感,但更重要的是,它置身腌臜之中,却从不沾染异味,永远保持本味的纯粹。这正是修行者应有的品格。
这一刻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,为那些朴素的盐粒镀上一层金边,仿佛它们不是寻常的调味品,而是蕴含着大道至理的圣物。
书房内,周清韵和赵书平听完姬凰关于盐之道的论述,都陷入了深思。周清韵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复杂的算式,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
所以无明尊者宣扬的因果宿命论,就是污染水源的!周清韵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语速飞快,而我们要做的,就是成为净化之!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数学模型,将《净土三约》编码进去,就像把盐溶于水
不错。姬凰铺开《净土三约》初稿,提笔蘸墨。上等的松烟墨在砚台中化开,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笔锋即将落下时,她忽然顿住。一滴浓墨从笔尖滴落,在宣纸上晕开一点污迹,像极了梦中那些蠕动的尘螨。
大人?赵书平疑惑地抬头,可是有什么不妥?
姬凰凝视着那点墨迹,缓缓道,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:我想再加一条——不执善恶相,不生分别心。
满室寂静。连玄煞捻动佛珠的手都停了下来,佛珠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盐能防腐,过重则苦。姬凰抬头,目光清明如洗,仿佛已经看透了某种真理,我们在净化世道的同时,不可让戒律本身成为新的枷锁。真正的净土,应该包容万物,而不是制造新的对立。就像盐,它既能保存食物,但过量也会让人无法下咽。
当她写下这第四条时,窗外第一缕完整的阳光恰好照在